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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不了凈身出戶

我用力甩開他的鉗制,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

“東西我已經從海天別苑搬出來了,這幾天我都會在海市工作。如果你改主意了想去民政局,隨時通知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說完,我走到大門前,伸手準備拉開門把手送客。

背后那人快速欺身而上,將手壓在我要開門的那只手上。

他的背跟我嚴絲合縫貼在一起,我隱隱地感受到來自這個人身上的洶涌怒氣。

江逸小時候其實是個挺沖動的性子,但上位之后這幾年,他越來越習慣喜怒不形于色。

我前世曾經試圖測試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是沒有故意跟其他男人形容親密,可他從來無動于衷,至少表現出來是這樣。

而現在,他情緒外露得很明顯。

短暫的靜默之后,他終于艱難地開了口。

“這些事,我可以解釋。”

如果換作前世,我大概會非常高興。

因為江逸從來不是會為自己行為解釋的人,哪怕被家里人誤會,他也向來是自己承受,絕不會服軟。

即便是那次我為了給他投喂,劃傷了臉,他也只是默默接下了照顧我的任務,沒有說過半個表示歉意的字。

剛剛的那句話,應該他迄今為止服軟的極限了。

然而時至今日,經歷過一次生死,我已經沒有半點想要聆聽的情緒。

就算說一千道一萬,他找到了證明自己無辜的理由,前世的我也已經身死,不可能再挽回了。

眼下的我,只希望這件事可以悄無聲息和平解決。

如果能提前攤牌,不用拖到25歲生日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打臉,我想傷害值應該會降到最低吧?

“留著那些解釋,去給愿意聽的人去說吧。”

我緩緩把他的手從我手上拿下來,回頭看他,那曾是我整個少女時期的夢。

但現在,這個夢該醒了,而我想親手把它結束掉。

“是你自己出去,還是我打電話叫保安請你出去?”

江逸不是一個能經得住別人冷嘲熱諷的人,所以我此時此刻的態度已經等于將他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了。

我知道他的底線在哪里,自然也知道怎么激怒他。

果不其然,他鐵青了臉。

強大氣壓籠罩之下,我強迫自己挺直背脊,從沙發上的背包里掏出一份離婚協議遞過去。

“相識一場,好聚好散吧,我們沒必要這樣互相耽誤。”

這是我的真心話。

如果說我要為自己年少時期的死纏爛打付出代價,前世我已經付出了性命。

所以再多錯誤,都該終結在那一刻。

“你隨身帶著離婚協議?”

江逸被氣笑了,他接過那份文件,一目十行掃了一遍,商人本性讓他迅速捕捉到了重點。

“婚內財產只要你自己嫁妝的那部分?”

我的心因為這句話提了起來,這是我眼下比較在意的部分。

如果失去這筆錢,重生等于沒能止損。

而且我重新投入職場并沒有站穩腳跟,有了這筆嫁妝,能讓我更從容些。

不過今天綜藝導演那份邀約倒是給了我一點啟示,如果江逸肯馬上簽字,我就算沒有那筆嫁妝,也能拿到另外一桶金。

想到這里,我出口的話也硬氣了些。

“如果你肯馬上簽字,嫁妝我也可以不要了。”自食其力的底氣讓我挺直脊背,“我可以凈身出戶。”

江逸死死繃住下頜,指骨捏的死緊,甚至能聽見骨節的響聲。

“我究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讓你凈身出戶都要離婚?”他咬緊了后槽牙,“就憑幾張什么都說明不了的照片?余笙,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怎么說明不了,就是這幾張堪稱導火索的照片,前生斷送了我的性命。

“難道親眼看見你倆滾床單,才能說明什么嗎?”我緩和了語氣,“如果我說,你會愛上蘇靈,而且不久的將來會迫不及待離婚,你信嗎?”

江逸像聽到什么天大笑話一樣,伸手將我手里的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我是瞞著你私下跟她有過接觸,但作為員工和老板,再所難免,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他上前半步,“而且我再說一次,人是你介紹過來的,所以這件事你要負大部分責任。”

這口鍋真是甩得莫名其妙。

前世我沒有給你倆牽線搭橋的時候,你倆不是照樣暗度陳倉了?

我現在只恨自己沒有在重生第一天就去找私家偵探,拿不出他倆一早認識的證據,所以江逸現在才能繼續在我眼前叫囂。

“你簡直無理取鬧!”我不想再跟他糾纏,推著人往外走,“簽就簽,不簽就滾。”

江逸反手握住我的手腕,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就這么不想看見我?把我轟走,才方便讓小奶狗進來,是吧?”

我不怒反笑。

“淫者見淫,心要是臟,看什么都是臟的。”

他反將我一軍。

“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你如果不是疑神疑鬼,又怎么會看到幾張照片就隨便懷疑?”

這種無聊拉鋸太像我媽追的那些倫理劇了,但怎么也沒想過,居然會經由江逸的口說出來。

“那你昨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為什么不敢說跟蘇靈一起?”我冷笑著,“在我媽家的時候,那電話也是她打的吧,你敢說出來,她找你干嘛嗎?”

江逸沉默下來。

屋子里充斥著難言的詭異氣氛。

“當一個男人開始跟老婆撒謊的時候,就意味著這段婚姻不會太長久了,我不過是幫你提前結束它罷了。”

折騰了一晚上,我有點餓了,點的外賣遲遲不來,我準備自己出去覓食。

披了件外套,我拿起房卡,臨走前丟下一句。

“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這兒了。”

酒店頂樓有個自助餐廳,這個點估計也沒人了,不過還是想上去碰碰運氣。

偌大的貴賓電梯里空空落落,只有我和另外一個老者。

那人氣質儒雅,穿著復古的中式長衫,眼神矍鑠,雖然發絲微微泛白,但卻有年輕人沒有的氣場。

雖然年齡相差懸殊,但我也不好盯著人家一直看,隨即將視線轉移到電梯的按鍵上。

頂樓在五十七層,這里上去大概需要幾分鐘,我百無聊賴地從口袋里翻出塊巧克力,預備先填填肚子。

就見那老者忽然捂住心口,隨即倒地。

我登時傻了眼,這是要碰瓷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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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們碰瓷兒之前都不做一下調查的嗎?我這看著一窮二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