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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求救被掛電話

\f:我從來不是個怕事的人。

尤其這一世處處搶占先機,所以對于蘇靈,我已經沒有什么本能的畏懼。

前一天那巴掌,回家之后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打少了。

如果知道上藥的時候那么疼,我應該也給她臉上劃一條,禮尚往來才對。

不過這想法只在腦子里轉了一下,因為注意力很快就被正事吸引了。

這是我第一次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參加大型峰會,以往憑借江太太的頭銜也跟著江逸去過幾次,通常都是貴賓包廂。

而這一次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人聲鼎沸。

不同膚色面孔的人混在一起,操著不同的口音,儼然是進了超級賣場。

“有沒有跌落云端的感覺?”鐘慕言見縫插針問我。

我眼見幾個翻譯圈的超級大佬從近在咫尺的地方路過,登時精神起來。

“這怎么能是跌落云端呢?這明明是老鼠掉進了米缸好吧?”

鐘慕言下巴朝另一個方向抬抬。

我視線跟著看過去,恰好看到蘇靈跟著江逸進了貴賓包廂。

“真的沒有落差嗎?”

我笑了笑,轉過身。

“怎么會呢?我早晚會憑自己的本事進去的。”

鐘慕言怔了下,隨即沖我挑起大拇指。

我其實并不懷疑這一點,B大起點高,我入行雖然晚,但接連兩單做的還算漂亮,眼下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讓我在翻譯圈立足的機會。

“金主爸爸到了,過去打個招呼吧。”

鐘慕言帶著我朝著老外走過去,那人五六十歲的樣子,花白頭發,慈眉善目,一笑起來滿臉褶子,看著倒是相當和藹。

我正要客氣一下,就聽鐘慕言輕笑著伸出手去。

“Vincent,老板又派你打頭陣?不愧是整個V集團的大總管。”

我暗自慶幸剛剛沒有嘴快,差點把總管當老板。

那名被稱為Vincent的老者點頭攤手,做出個無奈的姿勢。

“我們打工狗,就是這么無奈。”

好家伙,這中文利索的,真的需要翻譯嗎?

我心里狂開彈幕,表面卻穩如泰山,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兩人在我面前寒暄了幾句,鐘慕言又認真地介紹了一下我,對方眼睛明顯一亮,立刻切換了西語。

“這是你太太嗎?長得好漂亮,難怪你對那么多名媛淑女不假辭色。”

我當場有扶額的沖動,也用標準的西語接口。

“不好意思,我是他的學妹。”

原本以為對方會尷尬,沒想到他眼睛愈發亮。

“原來是同行,那就更有共同語言了,日后定然是國際商場上夫唱婦隨的一對。”

我目瞪口呆,鐘慕言好笑地看我一眼。

“Vincent另外一個愛好是做媒。”果然上年紀了都一樣,根本不分國界。

鐘慕言怕我局促。

“找地方去逛逛吧,去別家搜集搜集情報,晚點再回來。”

我如蒙大赦,趕緊腳底抹油走了。

會場滿是知名品牌的展位,我一路走一路看,猝不及防跟別人撞個滿懷。

抬眼正要道歉,猝不及防撞入琥珀色的眼眸,是個很好看的拉丁帥哥,于是到嘴邊的中文也變成了西語。

“Lo siento.”

那人顯然不是很好說話,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清楚看見他腳上那雙限量版球鞋上有個明顯的腳印。

我有點心虛,用西語又道了一次歉,并提出賠償。

“你們中方商家就是馬馬虎虎毛毛躁躁。”他一開口就是極流利的中文,“這種素質也配跟我們談生意嗎?”

我登時火起,這種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言論真是再狹隘不過了。

“這位先生,剛剛冒犯到您,我很抱歉,這是我個人行為的失誤,跟中方商家沒有半點關系,也請不要以偏概全。”我頓了頓,“如果我因為您現在的沙文主義豬言論,就波及您全家乃至全國的話,我想您也會覺得不太合理對吧?”

那人大概是沒有被人這樣反駁過,待到醒過神來,我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

他猛跑兩步上來擋在我面前,臉色陰沉如水。

“你是哪家公司的?”

我倒沒想到一個大男人這么記仇,這會兒當然不能給學長添麻煩,于是正想報出江氏的名字,忽然聽到個不同尋常的細微聲音。

我們大學專業課的時候,有一項專門練習是辨音,所以在一干嘈雜人聲當中,我敏銳聽到個有點不大對勁的聲音。

聲音不大,機械地重復著同一個節奏,極有規律。

我的心驟然一緊。

屏住呼吸,仔細辨認,聲音似乎是從幾個展位之外的地方傳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往那個方向靠近,那男人以為我要走,伸手想扯住我,我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他悻悻地放下伸出來的手,但還是尾隨其后。

我一個展位一個展位往后走,終于在人跡罕至的角落聽到了那聲音的確切來源。

它在放雜物的小儲物間里,因為周遭比較安靜,所以聽上去很是突兀。

那男人也聽見了。

我倆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窺得些許了然。

“去叫人。”我當機立斷,卻在準備邁步的時候聽到那聲音突然加速起來。

“滴滴滴滴”,我心里一個咯噔。

那男人已經拉開了儲物間的門,地上有個黑色的塑膠袋,急促的聲音從里面快速傳出。

“別打開!”

我出聲預警之后轉身想跑,然而他已經拉開了那個袋子的封口,但見里面一堆凌亂的線,上面綁著臺簡單的電子計時器。

屏幕上紅色的數字正在飛快地跳著。

我腦子一片空白,感覺心跳都驟停了。

而最讓人無語的是,那人竟然一把拉住我,大聲喊著。

“快打電話。”

我那句國罵頂到嗓子眼兒:打電話你不會自己打,干嘛拉扯我!

但我很快意識到,那東西應該是帶感應的,所以他現在不敢做出什么幅度過大的動作。

我戰戰兢兢去摸手機,腦子里混沌一片。

該給誰打電話?電話號碼從哪兒找?

我努力控制著抖如篩糠的手指,想著難不成重生一世居然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下意識劃開手機,快捷聯系人一號是江逸,這是我拿到每個新手機的習慣。

之前把他拉黑了,現在電話還能打出去嗎?

我定定看了一秒鐘,隨即把人拉了出來。

在性命攸關的局勢面前,其他什么面子都是浮云。

等待接通的聲音像是催命符一樣,將我的恐懼無限拉長。

這時候無比痛恨自己絕佳的視力,因為真的能看到那計時器上的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

快點接電話!

他所在的包廂距離這里并不遠,身邊也有特種部隊退下來的保鏢,應該能在計時器停止之前趕來救命吧?

我不想跟這么一個神經病死在一起啊!

可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手機還是“嘟嘟”地響著。

就在情緒瀕臨崩潰的時候,那邊終于有人接起了電話。

“江逸,快點來場館一層儲物間,救命!”

然而話音未落,就聽見對面傳來個女聲。

“江總去洗手間了,晚點再打吧。”

是蘇靈。

小劇場

我:你大爺的,早不上廁所晚不上廁所,偏偏這節骨眼去。

江逸:人有三急。

我:哪三急也不妨礙你帶手機吧!

江逸:你不懂男人單手拉褲鏈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