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如你所言，也不差這一時片刻的了，能讓那韓秀娥老實配合，那再好不過了。”
黃敬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嚴刑逼供，那畢竟是沒辦法的辦法！
這點是明擺著的事情，不然的話，韓秀娥早就不死也脫成皮了，吳公公那老東西也不會讓自己當小白臉了。
“黃公公，有些事情，我到現在還很是疑惑。”
林行不禁皺起了眉頭。
“是這樣，公公，這是最后一次嘗試了，我想還是做足些準備比較好。”
“嗯，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就是了。”
黃敬了然地點了點頭。
林行表面上，就只是簡單知道了夜明珠的事情。
“公公，我搞不懂的是，既然是王爺都看重的東西，那一定特別重要，怎么可能在韓秀娥一個犯婦身上呢，會不會是搞錯人了呢？”
“何況，就算這顆夜明珠真的在韓秀娥手上，也應該不會帶在身上吧，在帶到永巷里，這就更讓人匪夷所思了。”
“嗯，小林子，就沖你這么快想到這一層，也活該你受寵啊。”
黃公公微微一笑，沖林行欣慰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倒是咱家疏忽了，應該給你說清楚的，這個夜明珠到底有多重要，不瞞你，咱家也不清楚，咱們只負責撬開韓秀娥的嘴。”
“咱家只知道的是，這顆夜明珠是在上任少府崔志手上丟的，也就是咱們以前的頂頭上司，這個韓秀娥正是他夫人，不找這二人，還能找誰？”
“崔志那個人，咱家還是很清楚的，貪財好色膽子又小，實在沒想到，在天牢里都快被折磨死了，愣是沒問出來什么。”
會不會，這個崔志根本就不知道夜明珠的下落？
林行突然心里冒出這個想法，韓秀娥也只是說了個大概，莫非還有什么隱情？
黃敬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夜明珠根本不可能在韓秀娥身上，別說你有這樣的想法，就連王爺恐怕也是這樣想的，要是帶在身上的話，早就給搜出來了。”
關鍵是，人家藏在了身上兩處最深的地方。
進永巷搜查的時候，韓秀娥可是直接把夜明珠吞到了腹中的。
那次，林行從那個地方掏出來，是因為韓秀娥知道相對安全的情況下，每天吞下去，一進一出的，也真的很折磨人啊。
其實，想想，韓秀娥這么帶進來，也算是反其道而行之，因為這么重要的東西，都會認為她不會帶在身上的。
更重要的是，也不敢對其下狠手，萬一弄巧成拙，線索可就斷了。
“現在明白了吧，不然的話，咱家早就把韓秀娥那個賤女人給弄死了，害得咱家是吃不好睡不好啊。”
黃敬一臉的憎恨之意。
“嗯，明白了。”
林行點了點頭，黃敬一番話還是有收獲的，他顯然絲毫不清楚夜明珠背后隱藏著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里面肯定有驚人的秘密，不然僅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攝政王是不可能如此的上心。
“那好，既然如此，那咱家就再給你一天的時間，她再不吐露些什么，就送到慎刑司去吧。”
說著，黃敬就齜牙咧嘴地起身了。
林行趕緊過去扶著向外走去，還按之前吳公公的計策走，他自然不會摻和的，回去等消息就是了。
門口候著的兩個太監，立刻就迎了上來，一個背著黃敬，一個從后面扶著。
“好了，小林子，咱家就先回去了，希望你能給咱家帶來好消息。”
你媽叫好消息！
林行心里暗罵了一句，嘴上說道：“是，公公，您老慢走。”
很快，小毛子就來了，一臉的歉意。
“林爺，小的沒想到吳公公會直接過來，根本已經來不及了。”
“無妨，不就泡個妞，沒什么大不了的，等你小子有了這個資本，只要有本事，你一天換一個，老子都不管。”
林行擺了擺手，一臉的無所謂。
“林爺，您老人家說笑了，就奴才長這副鬼樣子，能有個暖腳的小丫頭，就心滿意足了。”
小毛子一臉憨笑。
林行一笑，下意識瞥了小毛子一眼。
良心話，見過丑的，沒見過這么丑的。
不過，倒是可以驅鬼辟邪！
然后，林行也沒再說什么，一個人去了韓秀娥那里。
“公公，您來了。”
“嗯。”
林行應了一聲，就坐在了床邊。
韓秀娥秀眉微微一皺，見林行一臉嚴肅的表情，立時就把是不是來找自己消遣的這個想法給拋開了。
“我也不給你兜圈子了，剛才黃敬過來了，要把你送到慎刑司去。”
聞言，韓秀娥不禁身體顫抖了下，隨后長舒了一口氣。
“終于是沒了耐性，要把我送到慎刑司嚴刑拷打了。”
“你倒是挺通透！”
林行隨口說了句，她能想到這個結果，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不過，韓秀娥心里恐懼是一定的，可是并沒有方寸大亂求自己一定要救她，倒是有幾分膽色。
“賤妾第一天進來，就已經能想到早晚會有這么一天的。”
韓秀娥神情很是淡然。
林行眉頭一皺，“你這么說，可是讓我有些糊涂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第一天進來，就沒打算要把夜明珠交出去？”
“是的，交與不交，反正都是難逃一死。”
韓秀娥很坦然地說道。
這點倒是沒什么說的，只要她把夜明珠交了出去，確切地說，只要交給了攝政王，指定是不會留活口的。
“你，難道就沒有想，我能不能救你的事情。”
林行緊接著問了一句，對于韓秀娥的態度還真有些意外，此刻的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想，怎么不想，能活誰想著死。”
韓秀娥搖了搖頭。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就算陛下出面，也救不了我。”
“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會說出夜明珠的下落。”
聞言，林行略有沉吟，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韓秀娥一直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所作所為也只是隨波逐流。
反正都要死了，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還有，她可能還有一個心思……
“我現在明白了，你之所以把夜明珠的事情透露給我，也是最后賭一把，對吧？”
“對，沒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韓秀娥點了點頭，然后望著林行微微一笑。
“不過，很大一部分也是你看上去順眼，而且也算對我不錯，更別說后來，你也讓人家過了好幾天舒心的日子。”
“本來，我就隱隱覺得，你可能不是攝政王的人，所以我才愿意賭這一把，事實證明我賭對了，你果然是陛下的人，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心里就更坦然了，死了也算更有些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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