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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揉腰的樣子像得了腎虧

二樓

漂亮的小樓修建的格外雅致,剛行至過道上,便聞那壓著的低咳聲:

“咳……咳咳……”

門庭半掩,珠簾遮目,精致的雕花古銅暖爐旁,一襲紅袍的男人懶懶的疊腿坐著,病態蒼白的臉龐越咳越白。

看似很虛弱。

屋里熏烤得暖洋洋的,他的身子卻冷若霜裹。

“讓聿王妃多心了,咳咳……本門主身體不適,沒有及時規范部下……咳咳。”

君無姬扶腰咳嗽,嘴上抱歉。

葉錦瀟笑意不達眼底進了屋:“無妨,君門主耳力不好,待會兒給你疚兩針。”

“免費的。”

打斗聲那么大,他不可能沒聽見。

看來,是故意的。

又補了一句:“你屬下武功不怎么樣,還搞偷襲。”

他故意使絆子,給她下馬威,難不成是上次占了他便宜,他還憋著氣?

男人也記仇?

君無姬眸子半瞇,略帶興趣看著她:“你還會醫耳朵?”

“專治耳聾。”

“那醫不醫嘴?嘴巴特硬、特能頂撞的那種。”

葉錦瀟皮笑肉不笑:“醫啊,我還會治疑難雜質,陽虛內虧,君門主若有需求,咳……咳咳。”

她素手掩唇,捶了捶后腰。

看似腰不好。

“抱歉君門主,咳咳……來的路上吹了風,應是風寒了。”

揉腰的樣子像得了腎虧。

再加上那一輕二重、略帶節奏的咳嗽聲,月舞剛走到門口一聽,這可不就是在模仿門主嗎?

臉色頓黑:

“放肆!”

這個大膽的女人!

竟敢言行聲動的暗示門主腎虧!

葉錦瀟坐下來,看著君無姬那渾身蒼白,連手指尖都慘白的嚴重失血模樣,已經是強弩之末,說他那方面不行都算是抬舉他了。

“門主,神醫谷已經在研究解藥,不日便有結果,您怎可信她?”

月舞單膝跪地行禮,臉上盡是謹慎。

“你們這些江湖之人倒是奇怪,喚我來的是你們,防備我的還是你們。”

葉錦瀟覺得挺好笑的。

“一邊吃飯一邊砸碗,做人可不興這樣吧?”

月舞冷視她。

他們江湖肆意颯爽,真正惡心黑暗的倒是他們朝堂權謀,勾心斗角,人性自私,權力至上。

冷冷道:“門主當初不慎中計,才毒傷至此,否則,無數人前仆后繼,連門主一面都休想見到!”

所以。

她這是高攀了?

葉錦瀟笑著問道:“瞧姑娘生得冷魅,氣息不凡,一襲紅衣張揚狷狂,舉世無雙,想必你的武功是門主親手所教?”

月舞聞言,略顯冷傲的揚起頭:

“我乃門主座下貼身護法,武功自然得門主親自指……”

“退下!”君無姬忽然沉聲冷斥。

月舞怔了下:“門主,屬下……”

“屬下告退!”蕭痕立即進來將月舞帶走。

出去后才低聲訓誡:

“你著了聿王妃的道了,還不自知。”

“你與她交手,被她繳了武器,若說自己的武功是門主教的,不就是暗指門主的武功也不如她么?”

月舞反應過來,登時牙關緊咬。

這個該死的葉錦瀟!

僥幸勝了她而已。

傲什么傲?

門主武功深不可測,一根手指便能將她捏死!

屋內。

葉錦瀟擺弄裙擺,面上仍掛著禮貌的淡笑:“要準備的東西都備齊了?”

君無姬對外喚了聲,便有十幾個部下走了進來,他們是來測試血型的,一百零八味藥材則早已堆在了木箱中。

葉錦瀟大致檢查了一遍,點了點頭:

“好。”

“吩咐廚房速去煎藥,燒熱水,準備藥浴。”

指尖一翻,從空間內取出一小沓血型測紙。

“你們刺破指尖,將血染在上面,然后再各自交給我,每個人必須拿自己的,不得弄混。”

“是。”

十幾人應聲,領了測紙便退至外室。

半個時辰后。

藥浴準備好,極大的木桶內盛滿黑乎乎的藥汁,冒著苦澀的熱氣。

“你先進去打坐,恐怕有點燙,切莫運功,忍著。”

君無姬看了一眼:“這好像是剛剛燒好的沸水?”

這叫‘有點’燙?

這跟直接把他放鍋里煮有什么區別?

“你該不會在戲弄本門主吧?”

水煮君無姬。

葉錦瀟面色一正,腰板挺直,立馬不高興了:“我行得正、坐得直,做事向來光明磊落,豈是某些背后偷襲、陰陽怪氣,上不得臺面的腌臜之徒?”

君無姬:“……”

當他耳聾聽不懂是吧?

這女人哪來那么大膽子?

“您先進去泡著,我去外面取結果。”

葉錦瀟轉身出去了。

外室,一行人見了她,立即走來,將測紙的結果一一呈上,突然一只纖纖細手揚了過來:

“先看我的。”

月舞。

葉錦瀟掃了一眼結果,A型,與君無姬血型相同。

“這是你的?”

月舞揚了揚指腹上取血的傷口,反問:“廢話,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只要能救門主,我月舞必然是首當其沖第一個。”

門主身份尊貴,體內豈可流著這些身份低下的下屬的血?

正好能盯著葉錦瀟,防止她耍花樣。

“行吧,那你跟我進來。”

雕花屏風后,君無姬已坐進浴桶內,熱水滾燙,灼得他皮膚紅紅,染著黑乎乎的藥汁,看起來臟乎乎的,縱有驚人的絕美容貌,也像一只在污泥坑里滾臟的狗。

葉錦瀟取出輸血器。

長長的針管,注射件,加藥口,插瓶針,輸液加溫儀等物。

君無姬見了,略感新奇:“此乃何物?”

“祖傳機密。”

解釋不了。

“你們二人手伸出來。”

針扎進手臂,月舞身體里的血沿著管子,緩緩流進君無姬體內。

同時,又在他背后開了一道口子,利用藥物的熏蒸逼促,將他體內原本的毒血逼出來。

君無姬自詡見多識廣,可這般精細的銀針,與輸血的管子,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便能解毒了?”

“每次只能輸一定額度的血,需要養養等排異,看效果再進行下一次,直至將全身的血換一遍,可能需要十二次。”

月舞也覺得驚訝極了。

就這么簡單?

就能解毒了?

這半年來,門主尋醫無數,神醫谷、蓬萊閣、江湖鬼醫,凡是能叫得上名號的醫者,皆為門主看診過,沒有一人能解門主的毒。

她怎么不太信葉錦瀟?

月舞看著那輸血的管子,眼底隱隱折閃著一縷瘋狂。

此生若不能得門主青睞,但門主體內流著她身上的血,二人融為一體,又何嘗不是一種滿足!

即便是獻上渾身的血,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浴桶內,君無姬身著貼身里衣,閉眼打坐靜養生息。

血緩緩的輸送著,屋內的氣息一片安寧。

突然,他面色乍變,氣息涌動,一簇腥甜涌上喉頭:

“咳!”

一口血噴了出去,君無姬痛苦的伏在浴桶邊沿,非但沒有絲毫好轉,還呼吸急促,面色唰白,像是即將瀕死。

“門主!”

月舞面色大變,立即按住他的腕子,探到急亂的脈象,毫無章法,像是死脈。

“葉錦瀟,你干了什么!”

門外,一直守著的蕭痕聽到不對的風聲,立即帶著屬下們破門而入:

“門主!”

“咳!咳咳!”君無姬吐血不止。

月舞怒不可遏:“若門主有個好歹,葉錦瀟,我定要你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