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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離開

大殿低語聲,同時停住,他們望向外面。

來了!

楊廉來了!

所有人都不自禁的吞咽口水,緩解緊張感。

他們是被熙王逼迫的,不是真的要造反,楊廉不能濫殺。

沒了他們,燕國,燕國會陷入混亂。

短短幾息,他們心里轉了千百句。

當楊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百官呆住了,楊束?

“各位,久等了。”楊束十分友善,沖他們露出和煦的微笑。

“那上頭不坐人怎么行。”楊束朝龍椅走去,但他走上去后,并沒坐下。

“來呀,把皇上請過來。”

眾人看著他,都是皺眉,目光轉向門口。

“別瞧了,老爺子離開建安了,問候的話,我能幫帶。”

楊束拿出巾帕,擦拭身上沾染的血。

“看我,差點忘了。”

“牌九,給大家伙瞧瞧熙王的頭,問問他們夠不夠平整。”

“拿開!快拿開!”

聽著破音的叫聲,楊束頗感無趣,在皇帝和熙王的努力下,這個朝堂,算是徹底沒法看了。

一個容不下才能出眾,另一個瞧不得赤子之心。

硬生生將朝堂變成了軟蛋集中營。

哪股風強,就往哪倒。

皇帝是被抬過來的,楊束十分貼心,扶他在龍椅上坐下。

“皇上,逆臣已除,熙王的頭顱,你要瞧瞧?免得我砍錯了。”

楊束手一揮,讓牌九拿過來。

“你?你!”

皇帝手指不停顫,想舉起來。

“亞父呢?”費了番力,皇帝呼吸粗重。

楊束捏住他的臉,眼里的和煦退去,射出森寒冷意,“亞父?你也配這么叫。”

“嫉賢妒能,昏庸薄情,自私冷血,當年,楊家軍全軍覆沒,是你泄露的軍情吧?”

“朕沒有,朕沒有!”

楊束甩手就是一巴掌,“你們郭氏,全是死鴨子,敢做不敢認。”

“看我,一不小心激動了。”楊束轉過身,面對朝臣,臉上溫和起來,“牌九,可以念了。”

與往常全然不同的楊束,讓百官心捏緊了。

這會,他們要再不知道楊束的紈绔是裝的,就真是傻子了。

牌九展開冊子,高喊:“禮部侍郎范帛!”

“大理寺卿董舉!”

“兵部,茅玚、婁曲、陳才、張鴻!”

一個個人名從牌九嘴里念出,衛兵提刀進殿,開始了屠戮。

“世子饒命!”

“饒命啊!!!”

哭喊聲響徹大殿。

楊束冷眼瞧出,饒命?這些人可都等著老爺子斷氣,讓楊家斷子絕孫呢。

“皇上,郭啟死了。”

楊束沒理會尖聲求饒的官員,對皇帝道。

“御醫給你看過了,說你那玩意,用不了了。”

“我特意幫你查了,民間沒有你的私生子。”

“我想了又想,覺得你這條命,得留著。”

“砍下你的頭,太簡單了,眼睜睜看著社稷易手,才是折磨。”

皇帝一口血噴了出來,他瞪著楊束,恨恨道:“楊家滿門忠烈,怎么會出你這個逆子!”

啪的一聲,楊束一巴掌把皇帝從龍椅打了下來。

“合著就只能你們郭氏欺負人?”

“楊家的俊杰要在,他們肯定會攔著我。”

“畢竟,那些人被老爺子教導的只知道忠君愛國。”

“可惜,他們死了。”

“皇上,這里面,你出了不少力呢。”

楊束居高臨下俯視皇帝,一臉譏諷,“我今日能在大殿上屠殺,得多虧你啊。”

“好好守著你的江山,看著它是怎么一點一點到我手里的。”

楊束說完,走下臺階,徑直朝外走,他身后,屠殺還在繼續。

瞿元中見他出來,迎了上去。

“恭喜,大獲全勝。”

“今日后,所有人都會知道,定國王府世子并非草包,楊家軍出了新的統帥。”

“同喜。”楊束朝后看了看,他來這,可不是為了耍威風,名聲整的太臭,發言澄清民眾只會半信半疑。

直接屠上大殿,消息會以最快的速度傳播。

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可沒擊敗禁軍的能力。

“走吧,去收割最后一波。”楊束當先邁步。

這些官員能力不行,但攬財個個在行。

熙王已死,皇帝也廢了,建安這個爛攤子,楊束完全沒興趣,留下兩成銀子,讓瞿元中分給百姓。

楊束領著親衛,沒有留戀的出了城。

“世子!”

民眾遠遠喊著,追了一段路,他們頹然停下。

定國王府沒了,世子也走了,楊家軍,楊家軍還會守護燕國嗎?

眾人腳下似有千斤重,他們沉默回返,再一次失了方向。

“你們去哪?”

城門口,同一伙背著鍋碗的人撞上,一中年男子問了句。

“會寧縣。”漢子將娃往上抱了抱,“皇帝不是個好的,我們要跟著世子走。”

“楊家人,能信。”

“一準不會辜負人。”漢子朗聲道。

“世子是去會寧縣?”有人急急出聲。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不少人眼睛亮了起來。

瞿元中站在城墻上,看著攜家帶口離開的百姓,他斂了眸,楊家,在百姓心里,是不可撼動的大樹。

皇帝一開始就錯了,他把通暢的大道,給走死了。

明明憑著楊家,他可以享受百姓的敬仰。

楊家若有反心,這個皇位,他根本坐不上去。

“真熱鬧啊。”牌九開口道,他被楊束留了下來,做收尾。

“僅一天,楊束就從萬人唾棄,變成了楊家的麒麟兒。”瞿元中感嘆。

“瞿大人,我家世子可有帝王之資?”牌九側頭,看著瞿元中。

瞿元中斜他,“你這是問我?分明是暗戳戳的炫耀。”

“當心點,總管,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牌九一臉認真,“世子說了,不會讓我挨一刀。”

“那小子滿嘴騙人的話,你信他?”

“瞿大人不信?”牌九從懷里摸出紙筆,做好了記錄的架勢。

瞿元中臉皮子抽了抽,走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個德行了。

河邊,楊束將勾破的袖子卷起來。

“世子,我給你縫縫吧。”方壯很熱情。

楊束飲了口水,掃了眼方壯肩膀上丑的無法直視的“蜈蚣”,直接趕人,“去去去,這么到會寧縣,讓人瞅了,還以為我是逃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