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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石見銀山

  東瀛地方不大,但是道路遠不如東瀛的開闊走的也就慢了一些,而且大阪到大田市很大程度上是要走山路,所以速度也就更慢了一些。

  一路上的東瀛農村百姓忽然見到了有這樣一輛氣勢非凡的馬車都紛紛側目,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誰。

  朱瞻墡的安保工作非常的嚴密,不過好在現在他不需要多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足利義持不會對自己出手,天皇也不會,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躲在暗處的朱允炆,也就是后小松天皇。

  但是根據朱瞻墡自己的情報,后小松天皇并沒有什么實際的權利,足利義持也不會給他那么大的權利。

  朱瞻墡掀開簾子看著東瀛田間的風景,因為其特殊的自然環境,東瀛的山川河流風景倒是都極為不錯,就是地震多,臺風海嘯也常有,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非常的宜居。

  “呀,這光天化日的怎么水井邊就開始了。”朱瞻墡詫異的看著不遠處一個水井邊上的香艷場景不解的問。

  一休宗純騎著馬給朱瞻墡解釋了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殿下有所不知,別看現下我們東瀛一片祥和,三十多年前都還處于南北朝分裂時期,連年的戰爭將東瀛的人口消耗了許多,各地人丁稀薄耕地荒蕪,為了促進人口繁衍,足利將軍頒布了和服法令。”

  “和服法令是什么意思?”朱瞻墡不解。

  “足利將軍改進和和服,讓其便于脫下,在生產勞作的間隙隨時可以隨時隨地的那個,然后提升新生孩童的出生,這項措施這些年非常有效,所以東瀛的人口都在不斷的提升。”

  朱瞻墡無語了,真是因地制宜。

  “而且不止如此,我們東瀛的度種方式也延續多年了。”一休宗純繼續說。

  “度種?”朱瞻墡又不解了,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地方怎么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操作。

  一休宗純嘆氣說:“我們東瀛人不如大明人強壯健碩,便像大明度種。”

  度種的意思就是借種,當然不是電線桿上那種重金求子,那是騙人的,東瀛人還是來真的。

  宋代《清波雜志》中記載:倭國,一舟泊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婦女悉被發,遇中州人至,擇端麗者以薦寢,名曰度種。

  和更為高大強壯的中原人借種來強壯東瀛后代,這種行為他們延續了不知道多少代。

  真是神奇的腦回路,也是對本民族的極度不自信。

  一休宗純接著說:“前幾天,殿下您的那三位東瀛藝伎就是同樣的道理,殿下高大英武,品貌端康,是東瀛女子最喜歡的類型。”

  我擦,朱瞻墡后背發涼,東瀛人居然想要借自己的種,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三英戰呂布,自己雖然踩了地板油超速行駛,但是好在身為一名優秀的汽車修理工,朱瞻墡還是非常了解缸內直噴的優缺點。

  缸內直噴的好處是噴射壓力也進一步提高,使燃油霧化更加細致,一腳油門下去推背感十足,一個字,爽。

  但是缸內直噴容易漏油啊,朱瞻墡當時好在沒有選擇缸內直噴。

  倒不用過于擔心了。

  “一休大師,大概還有多少時間能到大田市?”

  “按照咱們的腳程至少得五天以上吧。”已經走了七天了,但是一行人的速度不快,所以預計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殿下,為何對大田市如此關心?”

  “因為你們的足利義持將軍將大田市的港口給我了。”朱瞻墡嘿嘿笑著說。

  朱瞻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一休和尚無比的吃驚,足利義持怎么會將一個港口給大明人,這中間發生了什么呢?

  一休宗純不敢直接問,怕朱瞻墡起疑心。

  但是朱瞻墡自言自語的說:“因為我給了他十艘蒸汽商船還有將來可以制造蒸汽船的權限。”

  一休宗純錯愕的說不上來話:“這……這……這……”

  “很意外嗎?”

  一休宗純恢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只是聽聞之前大明不允許任何的國家擁有蒸汽機,一旦擁有不論是用什么途徑的都會被視為是大明的敵人,沒想到殿下居然允許我們擁有蒸汽機。”

  “咱們是朋友么!”朱瞻墡笑著說。

  但是一休宗純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朱瞻墡或者說大明與東瀛之間關系沒好到那個程度,將蒸汽船這樣的國之重器都給東瀛,顯然不合常理。

  “一休大師,你修的是大乘佛法還是小乘佛法?”朱瞻墡忽然問了一句。

  “回稟殿下,小僧修的是大乘佛法。”東瀛的佛教是從華夏傳入的,所以很多受到華夏的影響。

  “殿下,對佛法也有研究?”

  “我有一位忘年交,是佛門中人,姚廣孝大師,所以略微知道一些。”

  “道衍大師的名諱,我等也有聽聞。”

  朱瞻墡喃喃自語:“小乘佛法,是以自我完善與解脫為宗旨,大乘佛法,將無量眾生度到彼岸,嘖嘖嘖都難的很啊,一休大師你覺得真有佛能度眾生嗎?”

  一休合十雙手:“阿彌陀佛,世間仍存災厄苦難,佛便未成佛。”

  “高,高,高!”

  騎著馬的黑蛇姬饒有興趣的問:“殿下,這高在何處?”

  “我聽不懂,但是覺得有道理,那就是高。”朱瞻墡哈哈一笑。

  一休宗純也笑了起來:“與殿下交談真是頗為有趣,殿下本是文采斐然之人,這些時日游歷東瀛可有詩篇啊。”

  這是一休這些日子來每天都會問的問題,朱瞻墡都被他問煩了,不過人家本就是沖著他的文采慕名而來的。

  想了想朱瞻墡打算來上一首。

  既然一休宗純是東瀛人,那就用東瀛人的話來敷衍……額不忽悠……也不對是寫一句詩句吧。

  “一休大師,我來到東瀛,總是見東瀛的天空湛藍,便想了一句詞,雖不成詩,但是我很喜歡,您若想聽聽,我就說了。”

  “小僧今日有福了。”

  朱瞻墡咳嗽了一聲,說:“天空呢,其實是無色的,它沒有欺騙你,只是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

  這來自哪里呢,這來自動漫帶詩人,死神作者久保帶人筆下,藍染惣右介的名言。

  一休宗純念了一遍這句話,忽然又用東瀛語,念了一遍嘰里呱啦的。

  忽然間面露喜色,一時間沒有紙,就拿出藏在一支看著很臟的毛筆,在舌頭上沾了兩下,濕潤了些,在自己的袈裟上寫下了這句詩。

  “殿下不愧是大皇帝陛下欽點的當世第一才華,才來東瀛短短十數日,連東瀛語都還未學會便可以用東瀛語的形式來做詩,真是奇才啊奇才。”

  朱瞻墡人傻了,這不是巧了么。

  這天一休得知朱瞻墡并非徒有其表之后,對于朱瞻墡更是尊重,接下來的相處中朱瞻墡也覺得一休宗純其人非常的有意思。

  雖說東瀛和尚忌諱的少,但是如他這般酒肉葷腥完全不忌的也少,而且黃段子一流,寫出來全是會被封的內容,那些喜歡聽葷段子的侍衛們,每天有空就跟著一休身邊聽他講最新的葷段子,到時候可以學以致用,去調戲清倌人們。

  他總是放聲大笑,似有著超脫世俗的超然心態,但是他也滿口葷段子,俗不可耐的俗,他憐愛蒼生不愿踩踏任何一株花草,但吃肉的時候他吃的最多最香。

  人本都有兩面,心中有慈悲憐憫,心中也有殘忍嗜血,他只是將一切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而已。

  每日禮佛念經的是他,吃肉喝酒的他,俗不可耐是他,超然脫俗也是他,但凡所見皆是本我,但凡所見皆非本我。

  第十五天的下午,青山赤霞,下山暖陽與和煦的風,朱瞻墡慵懶的活動了一下身子。

  “殿下,石見山到了。”

  朱瞻墡聞言就出了馬車,四下一望,那是一片青山綠野,周圍的自然環境倒是極美,遠處也有村莊人煙,但是一休不明白為什么朱瞻墡特地要來此處一趟。

  雖然說東瀛傳聞石見山地下有寶藏,也有記錄說延慶2年(十四世紀初)這里有挖到過銀礦,但是后來很多慕名而來的人都無功而返,沒有任何的收獲。

  這么多年來這個傳說雖然還在但是已經沒什么人特地來此處挖銀礦了,僅僅在老年人對兒孫講故事的時候時常講起石見山下有銀子妖怪,它全身都是銀子,用鎬子敲一下就能掉幾兩,如果能找到他就能得到一整座銀山。

  “殿下,不會聽信了那個傳聞吧?”一休宗純好奇的問。

  “什么傳聞?”

  “銀山的傳聞。”

  朱瞻墡哈哈一笑:“對啊,萬一真的有的,這要是一座大銀山,那可是海量的財富。”

  “殿下那只是傳聞中的故事而已,若是真的存在,早就被人發現了。”

  朱瞻墡則是不以為然,東瀛之前在南北朝之亂中,人丁稀薄,生產力弱后,工具也差,所以石見銀山并未被完全發掘出來。

  但是等大明接手這里可就不一樣了,我們有先進的工具,龐大的勞動力,蒸汽機會將這里蘊藏的銀礦完全的發掘出來。

  要知道石見銀山下埋藏的銀礦,16世紀至17世紀上半期石見銀山的銀約占世界產銀量的三分之一,整整三分之一啊,挖下去那可都是錢呀。

  那是我的基建基金,科研基金,還有我珠江郡王府修蓋房子的錢。

  先考察一下地形地貌,等到時候過來開工的時候順利一些。

  饒有興致的看了一圈,外觀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一個山區,停留了一天就趕往了大田市。

  石見銀山距離大田市非常的近,當朱瞻墡到達的時候便得到了張先啟傳來的消息。

  ……

  朱瞻墡離開大阪后的第十天,張先啟的住處,夜幕之下一道人影翻入了他的家內。

  身手矯健的忍者趁著夜幕悄悄的靠近了張先啟的房間,張先啟覺察到的時候,一只黑手已經從背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張大使,請別出聲。”

  聲音很熟悉,是日野光太郎。

  張先啟也沒想到日野光太郎的身手如此之好,居然可以躲過所有的護衛來到自己的住處,也明白自己的護衛力量得加強了,若不是對方對自己沒有殺心,這時候自己應該已經死了。

  確認張先啟認出自己之后,日野光太郎松開了手,拿下了面紗,道歉說:“張先啟君,迫于無奈,如此斯行事還請不要怪罪。”

  “光太郎君身手如此了得,真是令人意外。”張先啟面色恢復了平靜。

  日野光太郎苦笑一聲:“我本就是忍者出身,所以會些手段,不值一提。”

  “光太郎君,連夜來找我是有何事?”

  日野光太郎雙目認真的看著張先啟說:“張先啟君,之前讓您去四天王寺取的東西可交給珠江郡王殿下了。”

  張先啟說:“若沒教給殿下,殿下怎么會命我留在大阪等稱光天皇閣下和光太郎君聯系呢?”

  日野光太郎放松了一些,朱瞻墡和張先啟都知道了那東西,而且張先啟是故意在等自己的,那么這一趟就不用藏著掖著,多番試探了。

  “張先啟君應認得那東西吧。”

  “之前雖為親眼見過,但是書籍中有記載,知道是何物,只是無法判斷真偽。”

  認識就好說了,日野光太郎繼續說:“東西是真的,當年從大明回來的祖阿和尚,有兩位弟子,一人是名震東瀛佛界的華叟宗曇,還有一位就是四天王寺的丹陽和尚,只是與宗曇宗師的揚名天下不同,丹陽和尚隱姓改名藏于寺中,不爭名利。”

  “祖阿和尚從大明帶了昏迷的建文君回來,也自知上一任將軍足利義滿極其危險,便將那方印璽藏了起來,說是丟失了,足利義滿果然意圖以建文君為憑圖謀中原,但是因為建文君心灰意冷,遲遲未成,后足利義滿去世,建文君現假扮為后小松天皇,和華叟宗曇以及足利義持創建【奎】組織圖謀大事,意圖中原。”

  日野光太郎用最簡短的話語將自己的所知的事情全盤托出。

  其中大部分事情與足利義持所說的差不多,但是張先啟得裝出吃驚的模樣,一副第一次了解到這件事情的樣子。

  “光太郎君,這也太讓人吃驚了,怎么會如此?事情如此的復雜。”

  “張先啟君,稱光天皇知曉這些事情后無一天不在厭惡足利家族的所作所為,此次正好乘著珠江郡王到來的時間,稱光天皇愿意盡最大的努力協助珠江郡王將前朝余孽完全的消滅,為大明清除隱患。”

  張先啟想了想說:“東瀛窩藏前朝余孽,與大明勢同水火,光太郎君你們這是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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