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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噩耗連連

  “砰砰砰!”

  “門主!門主!出事了!”

  突然,一陣倉惶而急促的敲門聲,夾雜著湯聰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傳入房中,令憂心忡忡的柳尋衣、洵溱猛地精神一振,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同時涌現在二人心頭。

  “又出什么事了……”

  “門主,快隨我來!”

  開門后,不等柳尋衣詢問,滿頭大汗的湯聰卻火急火燎地一把拽住柳尋衣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拽著他直奔客棧大門。

  此刻,客棧大門外已聚集了諸多看熱鬧的過客,他們三五成群地圍在四周,一個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無不齜牙咧嘴地面露惶恐之色。

  “讓開!讓開!都他媽給我讓開!”

  一見柳尋衣,廖川、廖海迅速在人群中,蠻橫地推開一條通道,伴隨著一陣敢怒而不敢言的嘀咕抱怨,柳尋衣、洵溱在湯聰的指引下,滿眼狐疑地直奔人群中央。

  昏暗中,兩個滿身鮮血、傷痕累累,一動不動,生死不明的男人,正相互依偎在拴馬石旁。

  當阿保魯、蕭陽撩開他們面前凌亂的頭發時,柳尋衣才赫然發現,他們竟是在桃花塢西跨院查找線索的陳雍,以及前去接應的許衡。

  “陳兄?許大哥?”

  見狀,柳尋衣臉色驟變,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滿眼急切地俯身查探二人傷勢,卻見二人皆是奄奄一息,氣若游絲,儼然生命垂危之狀。

  “快!快叫大夫!”

  柳尋衣根本來不及詢問究竟,急忙招呼一聲,轉而親自將許衡攔腰抱起,在廖川、廖海連打帶罵地蠻橫推搡下,一行人快步朝客棧走去。

  一陣手忙腳亂過后,許衡、陳雍被安置在一間敞亮的客房內。

  與此同時,剛剛為胥準醫治箭傷的大夫,也在湯聰的追趕下,“不得不”去而復返,重新出現在柳尋衣眼前。

  “大夫,你快看看他們。”湯聰拽著滿眼疲憊的大夫沖到許衡、陳雍面前。

  此刻,二人的衣衫已被褪去,全身上下橫七豎八,至少二三十道血口子,而且每一處傷口皆深及筋骨,皮肉外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抑制不住的鮮血,如不要錢似的“汩汩”地向外冒著,早已染紅了床榻被褥。

  此時,床邊的幾盆清水,也被鮮血染成一片殷紅,饒是柳尋衣不停手地為他們輪番擦拭身上的血污,可仍抵不過鮮血外溢的速度,在染紅了幾十塊白布的同時,也浸透了柳尋衣的衣袖。

  只此一眼,原本頗有抱怨的大夫登時神色一變,匆忙拎著藥箱沖到床邊,滿臉驚駭地小心查探起來。

  柳尋衣等人不敢打擾,唯有滿眼焦急地站在一旁。縱使心急如焚,卻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在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中,柳尋衣幾人足足等候近一個時辰,滿頭大汗的大夫方才發出一聲聲長長的嘆息,隨之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緩緩而起,踉蹌著朝柳尋衣幾人走來。

  “大夫,他們……”

  “那位陳公子傷勢太重,在我來之前……就已經不行了。”大夫一臉惋惜地說道,“老朽回天乏術,沒能保住他的性命。”

  “什么?你說陳門主他……”

  聞言,柳尋衣眼圈不禁一紅,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陳雍。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極不是滋味。

  幾個時辰前,他們還有說有笑地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甚至還因為一盤“黃酥豌豆”而笑談風月。

  卻不料轉眼之間,他與陳雍已是陰陽兩隔,咫尺天涯。這種突如其來的失落,令猝不及防的柳尋衣,變的有些精神恍惚。

  “陳兄武功高強,怎會說走就走?”柳尋衣瞪著一雙通紅的眸子,連連搖頭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此情此景,房內眾人無不泫然流涕,黯然神傷。眾人的心頭猶如壓著一塊巨石,令人郁結難舒,無以復加。

  “那許大哥傷勢如何?”湯聰話鋒一轉,急忙追問道。

  此話一出,眾人悲痛的目光再度齊聚在大夫身上。

  大夫望著滿眼悲憤的柳尋衣,苦澀道:“許壯士的傷勢,比陳公子要稍緩幾分,而且他受傷的時間,似乎也比陳公子晚一些,因此身體的血尚未流盡……”

  “少說這些屁話!”廖川怒聲道,“撿要緊的說!”

  大夫深知這些人不是善茬,因此也不敢駁斥,只能悻悻地對柳尋衣解釋道:“雖然我已替許壯士處置完傷口,只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他傷勢太重,失血過多,身上有好幾處傷口已觸及內腑,因此……”言至于此,大夫頗為忌憚地望了一眼柳尋衣,繼而吞吞吐吐地開口道,“因此老朽只能保他一時,卻保不住他的性命。”

  “你說什么?”聞言,廖川、廖海兄弟勃然大怒,廖川一把拽住大夫的衣領,睚眥俱裂地怒喝道,“你這庸醫,分明是你醫術不佳,治不好他們!”

  “是老朽醫術不精,無力回天,還請各位大爺諒解!”大夫戰戰兢兢地求饒道,“不過我剛才已將自己能做的事都做了,至于許壯士究竟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老子先殺了你陪葬……”

  “住手!”不等廖海發飆,柳尋衣突然冷喝一聲,沉聲道,“若非大夫及時出手相救,只怕許大哥他……早已一命嗚呼了。如今能暫時保住他的性命已是不易,爾等又豈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在此胡鬧?”

  被柳尋衣一通訓斥,廖川、廖海也不敢放肆,只能憤憤不平地狠狠瞪著大夫,但卻不敢再多言。

  “大夫,這辰州城中……可還有醫術更為高超的人?”柳尋衣強壓著心中的煩憂,低聲問道,“無論是誰,無論需要何種珍貴藥材,只要能治好許大哥,多少錢我都愿意出……”

  “非也!”不等柳尋衣把話說完,大夫卻連連擺手道,“老朽家中三代行醫,我雖醫術不精,但自認在方圓百里之地,也算是首屈一指。如果連我都沒把握醫治,那閣下就算將皇宮里的御醫請來,只怕也……于事無補。”

  聞言,柳尋衣的心登時一沉,神色隨之萎靡幾分。

  見狀,洵溱主動上前,猶豫片刻,輕聲問道:“那……他活下來的機會有多少?”

  大夫沉吟再三,最終嘆息一聲,無奈地回道:“依老夫拙見,許壯士活下來的機會,只怕……不足一成。”

  “那豈不是必死無疑?”湯聰淚流滿臉,痛哭流涕。

  “許壯士的臟腑受損,傷他之人出手又準又狠。說句不該說的,許壯士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跡,若非他體質強壯過人,只怕根本熬不到此時。”大夫嘆息道,“眼下,即便有再好的藥材,也只能為其勉強續命罷了,若想逃過此劫,實在難如登天。除非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依老朽拙見,許壯士或許撐不到明早便會……所以,閣下還是盡快為其料理后事吧……”

  “滿口胡言!你給我閉嘴!”廖川橫眉冷目,臉色漲紅,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將大夫嚇的身子一顫。

  “有勞大夫留一副藥方,也好讓我等盡人事,聽天命。”柳尋衣神色悲痛地呢喃道。

  “我想已沒有那個必要了……”大夫怯生生地說道,“依許壯士此時的狀態,恐怕已灌不進藥湯了……”

  “湯聰,替我送大夫出去。”

  大夫話音未落,柳尋衣已頗為不耐地朝他揮了揮手。

  見狀,洵溱迅速掏出幾錠碎銀交給大夫,不等大夫道謝,便已被神色悲涼的湯聰“請”了出去。

  “門主,現在怎么辦?”廖川聲音顫抖地問道,此刻他早已是六神無主,方寸大亂,“要不要我再去找幾個大夫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柳尋衣搖頭嘆息道,“許大哥有此一劫,究竟能不能挺過去,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待天亮之后,你們先去棺材鋪買副棺材,收斂好陳門主的遺體,我們要將他送回賢王府。”言至于此,柳尋衣已是淚流滿面。

  “還是多買一副吧……”廖海哭喪著臉,傷心道,“許大哥他也……”話未說完,他同樣已是掩面痛哭,泣不成聲。

  “究竟是誰對他們痛下殺手?”洵溱雖心有感傷,但畢竟理智大于感性,遂疑聲問道,“又是誰將他們送到辰福客棧門外?”

  “送到門外?”柳尋衣聞言一驚,忙問道,“不是他們自己走來的嗎?”

  “不是。”湯聰急忙解釋道,“剛才大夫醫治完胥準,是我送他出門。走出客棧時,拴馬石旁還空空如也,可當我回來時,卻發現陳門主和許大哥已躺在那里。前后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而且一點動靜也沒有,若是許大哥和陳門主自行而來,又豈能無聲無息,令人毫無察覺?”

  “如此說來,是有人故意將他們送來客棧?或者說……故意送到我們面前?”洵溱黛眉微蹙,幽幽分析道,“難不成是殺傷他們的兇手?故意將他們送來,以示挑釁?”

  “有這種可能。”柳尋衣沉聲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救了他們,然后送到這里。剛剛大夫所言,許大哥傷及內腑,而傷他之人出手又準又狠,如此說來,那人能一連擊敗陳門主和許大哥,定然是個高手。如此高手,又豈能讓身負重傷的許大哥活到現在?”

  “說不定是兇手故意留下活口,好讓許大哥給我們傳話……”

  “眼下許大哥昏迷不醒,與死人無異。若想留下活口傳話,就不可能將他傷的這么重。”柳尋衣打斷湯聰的揣測,徑自說道,“出手不留情,分明是想趕盡殺絕。若不是有人半路出手阻攔,那就是兇手太過大意……”

  “唐乾之死也留下諸多破綻,兇手亦是個大意之人。”洵溱突然提醒道,“說不定……真是一個人干的。”

  洵溱此言,令柳尋衣稍稍一愣,他想反駁,但仔細想想卻又不無道理,于是緩緩點頭道:“如此說來,的確可能是兇手故意將他們送來,以示挑釁。只不過兇手一時大意,沒發現許大哥尚未斷氣……”

  “有沒有人看到,究竟是誰將他們送來的?”洵溱話鋒一轉,朗聲問道,“我們與其在這里瞎猜,不如找到送他們來此的人,當面問個明白。”

  “客官,小的……小的看到了……”

  不知何時,一個店小二正站在門口,神色緊張地朝房內眺望著。

  “是誰?”柳尋衣迅速轉身,急忙問道。

  “是個男的,二十來歲的年紀,相貌平庸,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他不茍言笑,臉色冷冰冰的,看著有點瘆人。他給了小的一錠銀子,讓小的給一個叫‘柳尋衣’的大爺傳句話。”店小二戰戰兢兢地回道。

  “我就是柳尋衣,他讓你傳什么話?”

  “那人說‘欺世盜名之輩,李代桃僵之徒,騙的了一時,卻騙不了一世。’”店小二努力回憶著,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話什么意思?”洵溱反問道,“誰是欺世盜名之輩?誰又是李代桃僵之徒?”

  面對洵溱的疑惑,店小二卻連連搖頭,苦笑道:“他就說了這么多,小的收了人家的錢,不敢不來傳話。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說罷,店小二便要匆忙離開,但在轉身之際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趕忙補充道:“對了,那人手里還拎著一把劍,看著又破又舊,劍鞘都生銹了,十分寒酸,真想不明白他哪兒來的銀子賞給我?”

  此言一出,柳尋衣的眼神瞬間一變,臉上隨之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驚駭模樣。

  “門主,莫非你知道此人是誰?”

  “鐵鞘銀劍,無情無終,江湖中用這種劍的……只此一人。”

  “誰?”

  “無情劍客,唐阿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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